Saturday, December 4, 2010

Smart

他的幼儿园毕业了,老师和家长有个面对面的研讨会议,主要是要告诉家长孩子的发展。

幼儿园园长说德生个方面都很好,学习能力好,懂得逻辑和分析,算是比较优秀的学生,只是,有点骄傲。

于是,我告诉他,老师说你smart,可是你不够manners.他的幼儿园都是英语教学,不知怎么解释谦虚或聪明。

你知道吗?因为我说他不够manners,他现在动不动就‘sorry','welcome',thank you'的,搞到我们全部人都啼笑皆非。

可是他说的这些礼貌的话语,音尾要加上‘啊~’,所以,就变成‘sorry啊~’,‘thank you啊~',每天每天,都会说上好几回。很可爱的年龄。

那天,我把家里钥匙留在lab里,车子已经差不多要到家了才发现。那时候冠泓和贝贝还依然在lab,森已经去了店。我把车子停在路边买laksa,说,不然再驱车回去拿。

德生听到我说要驾车回去拿,他说不要,都差不多到家了,然后他静静想了一会儿,问我记不记得冠泓哥哥的电话,我说不记得。有没有贝贝姐姐的电话号码?我说没有。德生再想了想,说,啊,不然这样子,我们回家,用家里电话打给森(他知道我有森的电话号码),然后叫森打电话给冠泓哥哥,叫冠泓哥哥拿我的电话回来给我。

我看着他,觉得他长大了。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我一时拿不定主意,问他,他也可以帮我。比如那天晚上,我想早点做完工作,然后去买肉干。可是,工作做完的话,又似乎太迟了,又想不如先去买肉干,再回来继续工作。

我在那边想来想去,于是就顺口问他,要先去买,再回来工作?还是全部工作做完再去买,可能会迟点?德生想了一下子,说,做完全部工作才去。我问,为什么。他说,不必那么麻烦再倒回来工作啊。

是我做妈妈的变笨了,还是孩子长大了,我变得懒惰去动脑筋了?

我觉得儿子越来越大,我会变得越来越听他的决定。

当妈妈好开心啊!O(∩_∩)O哈哈~

Thursday, November 25, 2010

日子

那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院子里和森边喝酒边聊天,他说了很多。我喜欢这样子和他聊天,孩子睡了,一天的工作完了,调一杯‘梦埋沙菲尔’在院子里和他聊天。袅袅上升的烟围绕着他,院子里满满的绿意围绕着我们。

森说,可以的话,希望将来去肯逸湖专心钓鱼两三年。我也想这样。我也想和他和孩子去一个宁静的地方,孩子上学,我有我的植物,他有他的鱼儿。最低的生活消费,最多的时间去消磨。

我们很快就四十岁。人生也就过了一大半了,或许,什么也不想的话,就那样子一辈子生活在吉隆玻这个地方了。怎么可以这样。

我想念伯尔高湖的宁静,我希望可以持续的过上那种安静与世无争的日子。我对森说。

森说,久了你就闷了。我说,假如有很多书,怎么会闷?假如每天的三餐都自己亲手准备,怎么会闷?假如我有养鸡养鸭种菜种瓜,怎么会闷?

我不是怕闷,我只是怕对面邻居八婆的骚扰,怕交通阻塞,怕超级市场排队付钱的时刻,怕自己每天想着待会儿要解决的事,明天要解决的事,下个星期要解决的事,想着那些没完没了解决不完的事,久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了。

我只是怕自己遗失了自己,到最后时间也没了,就带着这里痛那里痛的身体,也把想过的日子带在脑海里,就那样死掉。

我不会怕闷的。我怕人多,太吵。

Saturday, November 6, 2010

Plumeria

事情是这样的,他说他即将和朋友们驱车去北部,沿着海吧,翻山越岭的吧,要去泰国走一趟。我想他这人也实在承受着蛮大的爱情诅咒,去一趟泰国看山看海,或许沿途可以遇见懂得为爱情解咒的巫师,帮他脱离苦海也是好的。

他问我要什么,我说就要一个手镯。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启程,什么时候回来,时间就那么过去,后来我们没联络,在网际里,在现实里,在电话里,我们似乎忘了彼此的存在了。

就在那么一天。他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紫色朔胶袋,说是从泰国买回来的手镯。我收下了,也没看,回到家以后把手镯拿出,收在我小小的首饰盒子里,安稳的收藏着。我会珍惜这份礼物,我对自己说。

然后我们又没联络了。我搬家了,他又到处去了。我搬家的方式,是把所有的东西从一个地方打包,载去另外一个城市,然后再从上班下班照顾小孩的时间里挤出多余的时间去一一的拆开那些搬家时打包的东西。

我之前每半年搬一次家,东西还没拆,又原封不动的再搬去另外一个城市。就这样,待我从吉隆玻搬到大山脚,再从大山脚搬去麻坡,然后再从麻坡搬回吉隆玻,我有些东西没拆过。

就这样,就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周日早晨,我决定好好的整理我那些随我到处搬迁的箱子。我的某个箱子里依然藏着那个已经不再装着白色手镯的紫色朔胶袋,我并不是故意收藏,为什么呢,手镯都拿出来了,为什么紫色朔胶袋还留着呢?嘿我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明白。

然而就在我决定把紫色朔胶袋从箱子里拿出丢掉的时候,很意外的我发现里头有一朵花,一朵鸡蛋花。

原来手镯之外,还有一朵鸡蛋花。可他从没告诉我。

看着藏在紫色朔胶袋里默默随我搬家无数次的那一朵鸡蛋花,我无言的伫立在箱子面前,想着一些事。

他就是这个样。所以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可以用静默来回应他的爱情。

Thursday, April 15, 2010

Susan Boyle

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令我感动哭泣的声音了。

Susan Boyle的歌声让我哭了好几回。

或许是那样的歌词,或许是那样的歌声。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这样让人动容的歌声埋藏在世界某些角落呢?隐藏着那么多年,近乎一辈子了。

又演戏

第二天,我迟到一点,但其实也不算迟到,因为还有人比我更迟,我还来得及吃一点早点和喝一杯奶茶。

大伙儿坐下后主讲人就先给一张类似心理测验的试题,一题一题的答,然后计算每个答案的得分,然后就可以大致的把你归类为怎样的人。

出席这个职业训练的,都是经理级的人,所以,逻辑来说,大部分都是属于理智型,以统计数字作决定,外向,积极,有主见的人。30个人里头,只有三,四个人属于‘感性’及‘艺术’型的,适合从事艺术或文艺的工作类型。唉,偏偏在实验室里从事科学,理学工作的我,落在感性艺术型的天生性格里头。有没有矛盾?我不知道。我或许先天性属于感性艺术,但是我的后天选择,我的后天环境,让我在走着理性科学的这个行业。

大伙儿在讨论昨天的录影。我的那组的发言人说,昨天我们的员工演员是一个非常顽固难搞的人。每个人都望向我笑了起来,我不小心又成了大家的焦点,只好笑笑比个胜利的手势。(总是莫名其妙在陌生人的场合成为众人的焦点,我想我的脸皮其实也不算太薄)。

今天又得演戏。吃了早点之后就开始演戏。就只拍两场,我也躲不过,又得演经理。好吧,就演经理。我要说服的那位员工是一位在工作岗位上非常杰出的人,但是脾气很坏,惹得他的下属们不大喜欢他,在他背后说他的坏话。我的任务就是要劝勉他改掉他的坏脾气,可是他偏偏不承认自己坏脾气。我必须懂得诱发他自己讲出自己的缺点,然后再正中下怀,要他自己承诺会想办法自己改进。天,好难啊。

最后其他组员们说出他们对我的演出的评语。他们说,我在聆听方面很好,很有耐性,但是对于抓住员工的把柄不够准确,以至没办法在时机出现的那一刻,抓住把柄,要他承诺自己去改。他们说我没有告诉对方他的缺点就是脾气坏。我说,脾气坏的人如果你直接说他脾气坏,他肯定火滚起来的啊。他们想想,然后说,这也是哦。大家各自开开心心的聊了许多我表现的那里不对,那里不够好。我想,人真的不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唯有别人看见了告诉你而你又肯承认自己的缺点在那里,那么才能看到自己的缺点在那里。

一下子,又吃午餐了。很饱很饱。不大动得了。

回去后就看电影片断。分析心理测验的结果。主讲人说,这个世界就是有些人跟你们不一样。他们就是不能一下子作决定,他们就是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去消化问题,然后才有答案或解决的方案出来。所以,你们不可以急。要给对方时间。要慢慢让对方信任你,然后把心打开,然后对你说出心里的话,那么你才能真的解决问题。(我想到每次和森吵架后我隔天早晨就煞无其事的,而森就得用两三天的时间来让事情过去,或者才能理清头绪,才能做出一些建议等等。。。。由此,我了解森多一点点了。)

再下午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只是复习,然后填写一些问卷,一些建议,大家跳一支小鸡舞,开开心心的回家去。

我完成了两天的课程,松了一口气,可是手机又开始不停的响了起来,下个星期的工作,这个星期就得决定妥当了。

五月尾还有另外一个吃吃吃的全国集团经理大会,可以见到集团主席的脸。

Wednesday, April 14, 2010

演戏

公司的人事部每年都要举办各种职业训练,让你增值,让你为公司更加卖力。

今天,我(逼不得已)参加了公司集团人事部举办的两天课程,名为‘Coaching for Execellent'.我不喜欢去,觉得很无聊,虽然公司花了RM870给我。昨天之前,我安慰自己,就去吧,就爽快的去吧,去双威酒店坐坐上一下课,听听身价不菲的主讲人讲话,去吃吃吃平时不可能自己花钱去吃的自助餐,去蛇一下也好。

于是我就去了,没有迟到,但是在双威酒店里迷路。它的酒店大厅(Lobby)不算底楼,进了电梯再下是12楼的酒店房,再上是各类酒店设备,我要出席的讲座会职业训练会在七楼。我去七楼,却是其他讲座会。最后放弃,走回酒店大厅问走来走去随时为你服务的英语流利服务生,服务生手中就拿着一张名单,知道今天哪里几点会有什么讲座会。

甘愿了,走到了职业训练会的场所。没有人急着做什么。主讲人还在吃早点,喝咖啡。早点是水果和苹果派,咖啡和奶茶。有些人拿了咖啡和茶点进讲座听,因为大家并不是乖乖一排排的坐着听,而是一桌一桌的,餐桌和椅子好像酒楼结婚酒席的桌椅,椅子还穿闪亮柔美的套子,餐桌上排好了每个人一份的书籍,空白纸张,一支铅笔,一瓶矿泉水和高脚酒杯,一小碗的糖果,一罐子的蜡笔和彩色原子笔。

终于开始了。主讲人要每个人在一张大白纸上画和写出介绍自己的三个部分,一是与生俱来,没法改变的事实,比如说,你是女人,几个兄弟姐妹,哪里出生,今年几岁。。。。。二是自己所选择的,,学业,职业,婚姻状况,喜欢的事情,讨厌的事情。。。。。三是自己认同的价值观,责任感,成就感,管理生活,对生活的热情。。。。。

我写了。顺便画了我和德生站在一棵大树下,树上绿叶绿叶浓郁,密密麻麻的,树干上有只小鸟栖息在一个鸟窝里,另外天空中有两只飞翔中的鸟儿,一只大,一只小。我和德生站在大树下,树根很大,树根的末端还有一堆黄色的蘑菇。(我家的大盆观叶植物地下就刚刚长了三四颗黄色的蘑菇)。

主讲人叫大家都把写了自我介绍的贴在墙上。嘿只有我的那张有画画,看起来,我的自我好像存在山林里,大树下。

才讲没多久,十点半,又有茶点。有炒米粉,烧米,忌廉蛋糕和炸三角芋头包,咖啡和奶茶。

又进会场,主讲人要我们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一次是经理,要说服员工好好提升自我价值;一次是员工,要被经历说服要好好工作。当然像我这样子的,当经理时候说服不了员工要好好提升自我,当员工时就非常好玩。扮演经理的是一位年过50的单身老姨,她尝试劝勉我要上进,说公司给我机会,我要好好把握。我说,不要,不要,我觉得工作不快乐,我不要上进。老姨说了又说,很多好的条件福利都说了,我还是摇头说,不要不要,我不快乐,做得没有意义。一讲一答全都录在声音recorder里,后来听回自己的声音,觉得很好笑。

一晃,又到午餐时间。

大伙儿去双威酒店里头的自助餐馆吃,食物非常好吃,我吃了很多,走了大概5,6趟,昂贵的水果,精致的甜品,香浓的鱼翅汤,还有大厨师现场帮你烤的烤羊肉,新鲜的蚝和干贝,寿司鱼肚。。。。。。我一直吃,整个小时。

又回去会场,换了一个风趣幽默打扮随性的单身50岁老姨,爽朗的笑声,无所谓的心理测验,然后又要我们演戏。这次是用录影机,每个人都得演戏。唉。我在想,要怎么逃过这场戏。主讲人给每个组一个小时的时间。

于是,就另外两个人先开始。戏演完后,大家讨论他们的演出,说甲先生身为经理,这样讲很好;乙先生身为员工,这样提议也很好,两个人都表现得很好。于是我就聊起我切身的经验,遇到的问题,我也有心拉扯着负责人,希望拖延他的时间,待会儿不必要我演戏。他也很有兴致的讲起自己的经验,似乎很投入的要帮我解决问题。大家围在一块儿越聊越爽,浑然忘掉岁月的钟。

突然负责人想起,哎呀,不够时间让每个人都演戏了。刚才那位演过经理的人说,我们刚才这样闲聊,相信也吸收了很多资讯呢,不必再演了吧。可是负责人还是说,不然就再演一场,就要我演。妈呀,想想躲不过了,我说,好吧,我就演员工好了,我不会演戏啊。负责人说,演员工最容易啦,什么都不说也可以。我说,那么我就演一个沉默内向不会表达自己的员工吧。(我应该就是会演这样的人,可以不必说出有建设性的东西)。

于是就上演啦。经理问我东西,我摇头,不爱答话。经理说要提升我做主管,我说我不会管人。经理说我可以学更多东西,我说,我比较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东西。经理一直鼓励我,我一直消沉不说话。

戏演完了。负责人说我这个员工真的很难搞,其他组员也说,这样固执的员工真的难搞。

我不知道这样的职业训练会是不是会增加我管理员工的能力,但是我听进去那主讲人讲的一句话,她说,越是高层的人,越是要学会沉默的当一个聆听者。不可以直接叫下属这样那样做,而是要激发下属的潜能,让他学会自己这样做那样做,然后再鼓励他,不明说的扶持他,渐渐领导他去一个他自己以为自己去不到的境界,让他在职场里成长,用几年的时间来培育自己的接班人。

唯有这样,自己才能被推得更高。

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演戏。

Wednesday, April 7, 2010

下半辈子

假如我今世有70岁的命,现在的我已经走到一半了。接下去的半段路想怎么走,要怎么走,会怎么走,是不是能够由得我去决定,去主宰?

人是不是该相信命运,或者听天由命?人又是否真能挣脱思想框框,勇敢的去走一段对自己的生命无憾的路?

35岁。我尝过失恋的滋味,暗恋的滋味,勇敢挣脱错误情感的滋味,婚姻的生活,离婚的无奈,单亲妈妈的辛苦,职业妇女的能耐,上司的刁难,下属的任性,有些人奉承,有些人不留情面。

经历了这些事,我长了更多智慧吗?我比较成熟了吗?我比较坚强了吗?我比较理智了吗?我对于生活的抉择比较明智聪慧了吗?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吗?

似乎没有什么大改变。

似乎多了一点责任感。对孩子对周遭的人对生活着的环境保护的一些责任感。

似乎学会了不在陌生人面前表露真正的自己。也似乎学会了理智的去和同事们相处,没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没什么大碍。也似乎学会了不轻易和家人们吵嘴,不争辩事情。

但是还是有一个人,不知我欠他还是他欠我。他总会掀起我情绪的大波动。在他面前我不会控制自己。

下半辈子会跟他走下去吗?下半辈子要不要跟他走下去?

下半辈子并不遥远,现在就在逐渐减少。

Tuesday, April 6, 2010

童年

你的童年怎么过?

我的童年生活里没有芭比娃娃,没有光鲜亮丽的玩具,没有装修华丽的儿童房间,也没有所谓的小孩个人桌椅。

我有的只是母亲忙碌的午后,我溜出去屋外闲逛,然后从草丛里捡拾回来的野果和各类形状的叶子。植物,就是我的儿时玩具。我的时间消耗在草丛间,椰林底下,池塘间,小溪边。我的童年比任何人都自由,没有绘画班,没有各类才艺班,我只有闲逛和探险,自由和自主,被含羞草割伤的脚踝,时而发现的新花儿,惊鸿一瞥的毛茸茸松鼠。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疼。惹母亲生气时母亲拿着藤条追着我打,二姐会赶快的驾着摩多载我远离。我站在母亲房门口看着大姐坐月期间那香味四溢的猪肝辣姜汤,心里想喝却不敢向刚生产而满脸倦容大姐讨,大姐见到了我,轻呼我进去,分一点给我喝。我不必上补习班,因为三姐帮其他小孩补习,也带我一块儿去。我七岁开始学期骑脚车,是四姐每天坐在我后方,直到我开始拿稳了脚车把手,她出其不意的远离了脚车,我从此就知道自己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骑脚车了。哥哥带我去屋子后方的池塘捉鱼,帮我抓掉粘在我脚踝上的三只水蛭。小妹更完全是我的童年玩伴。家人们都是大人,总有他们的忙。我和小妹就是每天在屋外辽,这边采花,那边拔草。我的童年回忆,最多的就是小妹。每天的晚餐过后父亲会带我去屋外散布,唱中国民谣给我听,说他的陈年旧事给我听。母亲去砍柴我也跟,去抓蚯蚓喂鸭子我也跟,做木屑火堆我也跟,粗活细活我也学。

我问军人为何家乡在槟岛,中学却住在北海?

军人说,从小他就是孤儿。小学时候被寄养在亲戚家,小学过后这亲戚嫌他多余,把他送到北海另一个亲戚家。北海的亲戚给他吃,也给他一个人睡在制作鞋子的小工厂,白天上学回家后帮忙做鞋子,晚上睡在鞋子工厂里,做鞋子厂的夜间守卫。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读完槟城钟灵中学和中六班,然后再读进马大。

我问他小时候会难过吗?

他说,日子是要过下去的,不然怎样?

日子怎样都好,都是要过下去的。不然怎样?

Tacca sp.


军人农夫小砖屋后方那条静谧的小溪岸边生长着的稀有植物,Tacca sp.

Sunday, April 4, 2010

深山里的一条小溪

假如你到google maps那儿看看马来西亚的地图,你可以看到彭亨州内陆有很多你从来没有听过的地名。都是些小镇的名字。当然,假如你是日日上班于城市内的都市人,你或许更加不大可能会去到彭亨州内陆。

然而有个地方,就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一条小溪(马来西亚丛林里小溪很多,茂密的山林更多),这条小溪并不像一般开放给游客们玩水的所谓瀑布或溪流那么大,也没有周末出现的人潮,溪边没有宽阔可以建筑小亭子的地方,什么人为的东西也没有。溪边就只是布满青苔的石头或茂密的蕨类植物,或有一点河沙,一些朽木。

这条小溪有些地段有小潭,有些地段有小瀑布,有些地段有较大的石头,有些地段有朽木横跨溪流,变成我们往上流走的时候的独木桥,有些地段比较幽暗,树木比较浓密,有些地段有点阳光透进来。非常清爽幽静宁静的小溪。

我瞥见溪边岸上一棵名为Tacca的稀有植物,石头上也偶尔有攀爬着的攀藤植物,葱绿的叶子,努力的向着阳光。还有不知名的稀有植物,咱们热带丛林里的植物。

这条小溪在军人农夫的小石砖屋后方。

他的小石砖屋有围着简单的篱笆,屋前屋后有小小的篱笆门。篱笆内养着三只大狗,三只年轻小狗,还有六只才刚出世一个星期的小狗。总共有12只狗。才刚出世的六只小狗住在屋前的狗屋。母狗刚生产,很凶,不给我靠近她的小狗们。军人安抚了母狗,健硕的身体报住了母狗,示意我可以去看那些小狗。小狗们都在睡觉呢,什么也不懂。他的灶炉建在小石砖屋的后方,小小流理台也在屋外,旁边盛满了一大桶的山水,屋顶处也盛了山水,接上了水喉头,作炊具洗刷用。

军人说狗儿们都饿了,他于是盛了一大锅早上煮好的狗儿饭粮给他们吃。其中一只母狗特别喜欢我,一直亲吻我。军人转身看见,说,‘噢,她喜欢你哦。’我问军人,‘你的狗儿们都取些什么名字?’他说,‘黑的就叫阿黑,白的就叫阿白啊。’

军人带着我往上流走,一直走到一个小瀑布,他说,那里不算他的地了。溪边布满青苔的石头很滑,于是我在中途就滑倒啦,跌进水里,湿了牛仔裤和球鞋,还有坏了太阳眼镜和湿了塞在裤子后方裤袋的手机。军人帮我把太阳眼镜弄好,但我回去拿给眼镜店老板看,终究是坏了。

军人说去年他就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的一间小石砖屋。陪伴他的是一群狗儿,一条日夜潺潺作响的小溪流。

我问他当军的时候怎么过。他说,半年在军营,半年在深山里。

深山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另外一个家吧。

Wednesday, March 24, 2010

退伍军人,有机农夫(4)

之前和蔡先生的闲聊,我知道他是这两年才开始农作,之前在吉隆坡工作。于是上车后我问他,务农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他说,我从军队退休后就出来工作。哦?我一面驾车,一面惊讶的看他一下。
我说,空军吗?
他说,不,是陆军。
我说,真的是陆军哦。
他说,是啊,马大的PALAPES啊。
我说,哦~,然后问,那你都在哪里?
他说,去国外驻军啊,波斯尼亚。。。。
我说,那军队退休过后呢?
他说,我在军队的时候,自修基金管理,然后就从事这行。
我说,哦~心想,基金管理,不简单。然后呢?
他说,然后就自己当农夫咯,自己耕种自己的有机食物。我一无所有啦,每天还得辛勤工作。蔡先生不提自己的产业,只说自己一无所有。

蔡先生没告诉我山头那25依格地都是他前两年买下的,是后来二世祖自己告诉我的,但是我想,那一带一个依格的地要RM38,000, 而25依格地,大概就RM950,000了,接近一个Million.

刚好小妹打电话给我,我们就闲聊一下。蔡先生说听我福建话的口音,好像是北马人。
我说是啊,是槟城人。
他说,槟岛还是北海?
我说,是北海。
他说,他中学时候在北海的Bagan Ajam读书。
我说,那么老家呢?
他说,老家是槟岛的阿依淡。

后来到了Tras那个小餐馆,(外形像普通人家的屋子,应该是附近村民才知道的参馆),里头的叔叔伯伯们都没穿上衣,大家都好凉快的和老朋友们聚餐。我和蔡先生和二世祖坐下来聊天。

聊着聊着,蔡先生说他以前常去励华小学打羽毛球。我又一脸惊讶,我说,那是我的小学啊。我说,你17岁时,我才小学三年级噢。大家都笑了。二世祖问蔡先生,那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哈哈,大家都说,就算当时有见面,又怎么可能认识或记得?那么他当兵的那些年呢?

蔡先生说现在他一个人住在生利一间屋子,他说他租下整间屋子一个人住。他说本来他一个人住在他的山头上的一间小石砖屋,后来朋友们都说那儿太阴凉,似乎不大好。蔡先生说,都住上一整年了呀。

我心想,是什么能耐让一个人可以住在山里的一间屋子,每天务农,不怕孤独和辛苦,自己制造有机肥料,坚持有机种植?

想想,他有这个能耐,因为他曾经是陆军。
强壮的身躯,坚毅的意志,专注的精神,可以不被世俗的价值观左右,可以一个人在深山里独立生活。

他说要带我去参观他的酵素制作,还有深山里他去年住了一整年的小砖屋。来到他的小砖屋,唉,我想,人生不过如此。






退伍军人,有机农夫(3)

那天和年轻农夫说好收集蕉苗的时间后,蔡先生又打个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也会到。我说是啊,我会亲自去载香蕉苗,蔡先生细声说,那好啊,我们去喝茶。

于是,到了收集蕉苗的第一天,年轻人二世祖农夫拖拖拉拉的,搞了整天才收集到300棵蕉苗,我早餐也没吃啊,但是二世祖以为别人的时间也大把,就把我载到他的农地去,然后又等他和工人们商量其他事宜,然后又满山的呼唤他的员工的名字,这里等那里等,我都快要火冒三丈,肚子又饿,然后我说,不然我先去吃午餐,过后再来。他说这里附近没有饭吃,只有面而已。于是我去生利,只看到一档云吞面,是山猪肉咖哩云吞面。不大好吃,有味道。

吃完午餐回去找二世祖农夫,山里电话线不清不楚,也找不到他。于是我自己驾Triton试着进山找他,可是山路实在是一样样的,我有点迷路,而且路很陡斜,真怕整辆车会翻去。于是我乖乖调头回去路边等他。天啊,等好久啊,公司里很多事情等着做啊。。。。

终于一切搞定,我回了,约好明天再来载300棵。回程时蔡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有些事情拖延到了,迟了去农地,怎知我却走人了。我说,明天还会再去载蕉苗啊。于是蔡先生再问起关于文东姜苗的事,问我有没有认识一些农夫可以供应文东姜苗给他。后来我打了无数通电话给文东姜苗的供应商,就是价钱谈不妥。

隔天我又去文东载蕉苗。我中午时分到了文东小镇市区,先去寻找闻名的云吞面。哎呀,都收档了呢。于是就叫了杂饭,喂饱我的肚子。吃到一半接到蔡先生的电话,问我是不是又回去都市了,我说没有啊,现在在文东吃饭。蔡先生说今早摩多出问题,现在才修理好。他问我是不是打了电话给年轻人农夫,我说没有啊,但是昨天说好今天会来载苗了呀。蔡先生说最好先打个电话给他,搞不好他还在睡觉。

天啊,二世祖年轻人农夫真的还在睡觉。还问回我,什么蕉苗啊。。。。。我都快晕了。

后来到了农地后,蔡先生和二世祖也出来了。蔡先生说去Tras喝茶,于是他坐进我的Triton,连声抱歉说他的靴子满是泥泞,弄脏了车子。我说,不打紧啦,公司车原本也是很肮脏的了,洗洗就好了。

于是我们就沿着内陆地区那左右都是山林的弯曲路线,走向喝茶的地方。在车上我们就开始闲聊。

退伍军人,有机农夫(2)

终于下个星期一也快快的到来,我星期一早晨从吧生开车,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到文东。蔡先生说他的农地在生利(Sang Lee ),我说我没去过生利(其实也没听过这样的地名),不知怎么去。他说过了文东再前往去劳勿的半路。我说到了文东再联络他。

我和同事依娜一起去,可是依娜不熟悉manual的Triton,于是就我驾驶。我们一直走,也一直联络蔡先生,这样走,那样走。走到了生利,我和依娜停在生利这个小镇的唯一一间咖啡店,我叫了一杯奶茶冰,吃了两块小时候家乡甘榜才买得到的饼干。咖啡店很老旧,很想小时候家乡的咖啡店,墙壁是木板的,几乎并不卖什么好料好吃的东西。

然后蔡先生打电话来,问我到哪里了。我说在生利一家咖啡店,蔡先生说是福祥吧,我说是啊,想要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然而脑海一快速一想,哎,生利整个小镇不就只是一家咖啡店吗。我说等我喝完奶茶再去你的园地,蔡先生说好啊你慢慢喝,然后突然又说,嘿,顺便打包100号给我,今天我忘记带水来园地。然后他说,哎唷好累啊,我在搬我刚收成的西瓜,好重呀。刹那间我觉得蔡先生很坦率很可爱。依娜也说,怎么说到好像和他很熟悉那样,还叫你打包100号的?我也觉得有点好笑。他说认住他的红色车。

我和依娜到了他的农地外,见到他的红色车,但他另外骑一辆残旧的摩多车出现。我见他斗戴着士兵迷彩的帽子,士兵迷彩的长裤,腰际还绑挂着一把巴冷刀。这次可以看仔细,他的身材真的高大,屁股翘翘的,手臂肩膀腰腿腹部,没有多余的脂肪或多余的健身教练的肌肉。看他向我走来跟我握手,我才真的发现到他的身材真的好看。心想,很少见到身材这样好看的农夫呢。

蔡先生向我介绍他的邻居农夫,说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农夫和我握手后,又继续他和神手驾驶员们一起研究要怎么挖泥掘地,开出一条更宽的入口大路。我和蔡先生在烈日底下,等待年轻人农夫再进一步的说明那些蕉苗的事。

然后蔡先生走向依娜坐的地方,问依娜你是不是老板。依娜不明白的笑了起来,问他怎么那么问,然后依娜说,我的老板是她啊,(然后依娜用手指着我)。蔡先生说,因为通常都是下属驾车,老板坐旁边吹冷气啊,你好像很舒服呢。依娜哭笑不得,只好下车。

蔡先生说不如先带我们进去年轻人农夫的园地。我们就驱车进去那些坑坑洞洞的泥泞山路,一路陡斜,一路颠簸,依娜有点担惊受怕的样子,但也还好。到了原地,看到了满山此起彼落的红肉蕉母树,有些结着果,果串用蓝色朔胶袋包裹着不给害虫侵袭。我们闲聊着关于香蕉黄叶病的种种,还有有机种植。依娜大学读过有机种植,她比较懂。然后蔡先生也和我闲聊,他手指向远方高山处,告诉我那就是他的有机种植。

而后,蔡先生忙着他的事就先走开了,只剩下我,依娜和年轻人农夫在一起继续聊购买红肉蕉香蕉苗的事。年轻人农夫比较像二世祖,老豆钱太多,买了60依格的山头给他开一间农场酒店,给他大笔钱弄这个那个,(好过没事情干的混日子吧,我想。)

然后我和依娜就到文东市区一间出名的红豆冰餐室,在炎热的天空下,在一家古老建筑风味的宁静整洁的小餐馆,吃一碗闻名文东的老板自制冰淇淋红豆冰,然后回公司。

退伍军人,有机农夫 (1)

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农夫。

初次见他,是在武极丁宜的一间批发文东姜的亚答屋内。当时我正挑选肥美的文东姜,想要买一些回家乡给大姐。

突然一辆深红色四轮驱动车Pajero出现在姜房外,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男人说话沉稳,仔细的询问卖文东姜的老板关于文东姜的种植和培养等等。于是我也鸡婆的插嘴,聊了一些,然后又带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问问他有没有栽种红肉蕉,我说我正寻找着红肉蕉的苗,要拿来组织培养的。他说他的邻居农夫或许有,可以帮我试问问看,我说不然给我他的电话,他不给,却要了我的名片,说会联络我。我再问他,那你姓什么,他说蔡。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买了文东姜,驾着公司的黑色Triton Lite,心里并不期望这样随口问一问的事情,会有什么结果。可是我不能不试。我去到哪里,我都想碰碰运气,或许可以找到更多的蕉苗供应,那我就不必靠死那几个总是要不断提高蕉苗价钱的奸商。可是那位蔡先生感觉不大像平时我遇见的农夫,因为通常大家遇到同行,会互相介绍,会聊多几句,然后会说继续联络。可是蔡先生很文静,说话很缓慢,似乎不那么懂得交际的话语。

当我行驶到PJ的时候,接到蔡先生的电话。他说他的邻居农夫可以供应蕉苗,但要我自己去载。我说可以,但是价钱他不清楚,我说了行情价,他说再联络我。后来又打了电话来,说下个星期可以供应。我说那么就下个星期一吧。他说好。然后突然他问我,对于有机种植有什么看法,会不会反感或反对。我说怎会反对,这是为环境为农业为食物做出最好的事情啊。他说以为像我这种以lab作为培养植物的先进农业做法会反对有机种植。我说不会啊,我支持有机种植的。蔡先生又说,上次他去参观金马伦高原一位水耕种植的教授,那教授对于他的有机种植不以为意,好像并不赞成他的有机种植。我说不必理会这些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啦,他的水耕种植和你的有机种植是两种完全不同方向的栽种法,我说你的贴近自然,他的不自然,别去理会他。

蔡先生在电话并不那么含蓄,可以侃侃而谈。于是我们就挂了电话。约好在下个星期一在文东他的农地见面。

Thursday, March 18, 2010

女人们

今天和办公室里四个女同事在聊天。

我说,女人干嘛要谈恋爱,烦死人了。结婚更糟糕,离婚更加麻烦,单身多么好,没人气你,自由自在。

一个正谈着恋爱的25岁女同事说,可是没有另一半,生活会很寂寞啊。
另外一个正暗恋着以前大学的一个男同学的25岁女同事也说,就是啊,单身的话,会很寂寞的呢。

另外一个没有暗恋,也没有谈着恋爱的25岁女同事则事不关己,只是埋头桌面上的文件而已。

另外一个30岁的女同事,结婚,离婚,再婚,现在拥有三个和前夫生的孩子,再加上两个和第二任丈夫生的孩子,插嘴说,假如我有很多钱,我肯定不会再婚。

我说,可是我看到很多单身女子也很快乐啊。

那两个心里有着男人的女同事异口同声地说,‘肯定会有孤单寂寞难受的时候的,有很多钱也没有用啊。’

心里没有爱着谁的女同事继续事不关己的沉默。

结婚离婚再婚的女同事继续说,哎呀,两个人的关系里头,有很多麻烦事的呀,烦死了。还有生活的琐碎事呢。。。

我介于离婚和再婚之间,爱着一个人也被一个人爱着之间,认同那些未结过婚的女同事的说法,一个人生活下去,的确会孤单寂寞难受,然而我的人生经验也告诉我,结了婚过后,同样也有更多琐碎烦恼的麻烦事。

我比较羡慕那个从未爱过任何人的女同事。就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心里没有一个人,当然也不会觉得寂寞。我们这些热恋的,暗恋的,离婚的,再婚的在办公室里烦啊讲啊,她埋头工作,只是偶尔偷笑。

可是怎样呀,你之所以会爱上一个人,根本由不得你啊。

那热恋的,聊起爱人的时候甜丝丝的,想着周末的见面,假期的旅行;那暗恋的,总是悬挂在半空中,为了对方也不知算有意还是无意的暗示而困惑,想表白又害羞,不表白又自己悬挂着难受;
那再婚的,说只要经济没有问题,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己养得起孩子们,前夫或现任丈夫都不要了,她只要简单的生活;而那个离婚后在谈着恋爱的,还在想,自己不是不知道婚姻的困难,也不是没有尝过孤单寂寞的滋味,也都走过来了,可是为什么还那么不自主的爱上一个人,而再走下去,是不是会像再婚的那女同事那样,情愿什么都不要,只要简单的生活下去就好了。

男人们到底会不会像女人们一样也为这样的事烦?

Sunday, March 14, 2010

拾垃圾划船队

上个星期日早晨,森举办了一个环保活动,带大伙儿去Batu Dam水坝对岸拾垃圾,组成一支拾垃圾划船队。

星期六夜晚森去家乐福买了一些灌装汽水和白开水,也准备了冰箱和冰块,免费供应给队友们。大伙儿在周日天蒙蒙亮的清晨相约在Batu Dam附近的印度餐馆,吃一顿好料的Nasi Lemak和拉茶咖啡后,等待另一位Kayak 队友,然后就五辆车四艘船的去到Batu Dam,准备一次不钓鱼只拾垃圾的划船队。

我,德生,森和Daniel共乘一艘Canoe,黑毛茸茸的Daniel划在前方,森划后方,德生坐在船尾最后的一个角,我坐在中间,船的中间线顶住我的屁股,森说我可以稍微向一方倾斜,但不能大幅度摇摆。我们这一艘去到正对岸,Daniel 和森下船到岸上,立刻收拾很多分化不了的白色饭盒碎片,还有梳子,塑胶水瓶,鞋子,塑胶袋,洗发水,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捕鱼人,设了渔网陷阱要捕捉鱼儿,愤怒青年Daniely一看就生气,拉扯渔网,剪断鱼钩,全部拆下来,不给这些人得逞。

船儿沿岸一路走,我看见岸边有一棵大树,翠绿的树叶之中有那么一朵黄色花朵,Daniel 就在树下收拾垃圾,那花儿张大了黄色花瓣,我坐在Canoe的中央呼喊Daniel,叫他看看那花儿,愤怒青年Daniel以为我要那朵花,伸手就摘了下来给我,我把花儿插在我头发上,大声高唱那首歌,‘Oh I wish I was punk rocker,with flower in my head......', 森说我吵。

你知道吗?在Batu Dam划船,有那种‘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河水平静,偶尔有大尾多曼鱼上水面呼吸,Daniel 和森特别警觉,特别概叹那一时那一刻没有鱼竿鱼线鱼钩鱼饵。

岸上垃圾很多,这里那里,我们这艘又划去了另外一个湾,那儿沿岸的植物真美,我要了两串细幼的白花,形状类似胡姬,但又参杂点粉紫色,也把它们插在我发间。

待续

Wednesday, February 24, 2010

写给森

那天在前往Tanjung Malim露营的路上,我看着沿路的山明水秀,忍不住喋喋不休的想象着未来。

我说,将来咱们有了一些钱,我想在这儿买一块地,不必太大,一依格就好。我们把这一依格的土地围上普通的铁网篱笆,但是沿着篱笆呢,要种着一排排的竹,就是你喜欢的那种浅绿细叶浅黄竹身的竹子。远远的看,咱们的家就是一片竹林。

然后清晨我起身后,要烧一壶咖啡,吃一点早餐。我会很早起身,大概只是天蒙蒙儿亮就要起身了,因为那时候的我,务农为生。我先要到院子后方去工作,混合泥土,把泥土装进小小黑色朔胶袋,再把一株株的小幼苗栽种进去。我可以闻着泥土味,听着竹叶被微风吹起的微小声音,在泥土,植物,阳光和微风中工作。我肯定附近一定有各种山林小鸟的歌声。我接着替所有我亲手种植的小苗施肥,浇水,拔野草,寻找蜗牛,或蚱蜢,或小虫,或任何可以伤害我的幼苗的害虫。

忙完了工作以后。我得到院子前方的庭院纳凉处休息一下。喝着咖啡,吃一点水果。阅读一下当天的报纸。或者继续昨夜的长篇翻译小说。然后我进屋子冲凉,水来自山水,特别冰凉,矿物质特别多,肥皂容易洗脱。换一件舒适的衣服,我想我需要小睡一会儿。

大概中午时分吧,我会弄一点午餐。或许只是简单的杂菜清粥,或加一粒煎蛋。吃饱了,我想我必须忙碌一下关于种植的工作事宜,或许需要买进一些原料,或许客户那儿有所要求,或许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需要我上网或打电话处理一下。忙完工作之后,我继续我未读完的长篇小说,听一些音乐,打几通电话给亲人朋友闲聊一下,然后到院子后方我精心培养的幼苗生长处走走。午后的阳光并不猛烈,因为这里是山林。当然,或许这儿靠山,午后总会没由来的乌云堆聚就突然的下一场大雨。大雨之后,满山满林的叶子更显青葱翠绿,空气更为清新,微风更为凉爽。

当然我的院子的另一方有喂养着公鸡母鸡和小鸡,母鸡每天都生一粒温热的鸡蛋给我。我也养鸭子,一群的鸭子。我也给鸭子挖了一个小池塘。当然也有一群的猫儿,猫公公猫婆婆猫妈咪猫爸爸还有一群整天玩耍的小猫儿们。

院子的另一方种着香蕉树,芒果树,人心果树,瓜果蔬菜等等。我每天的工作,除了赚钱的小树苗,就是种植这些瓜果蔬菜,喂养一群我喜欢的家禽。

森一路驾着车,插嘴说,‘你唠叨完了没有?’

我继续说,接着,傍晚时分你钓鱼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尾新鲜刚被你钓上的鱼儿,你说今晚要吃蒸鱼呢。我说好啊,于是我到后院去采姜,葱,葱茅,然后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

森没有什么反应的一路默默驾着车,只是问我故事完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啊。我说当你去冲凉我在准备晚餐的时候,电话响起了,原来是孩子们突然说今夜要来这儿吃晚餐,于是我又立刻准备更多的晚餐。

当我说到原来是孩子们打电话说要回来吃晚餐的时候,我不小心的看见森的嘴角,那么自然的扬了起来,那么情不自禁的微笑乐了起来。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Tuesday, February 23, 2010

新年返乡

新年返乡很好玩,(李育森要求的巴立亚诗,第一句)
提早收工没人管,
南北大道虽繁忙,
没有塞车多么爽。

回到老家见爹娘,
女儿闺房似新房,
屋外只见芒果串,
屋内温馨春意满。

老妈一贯女婿宴,
佳肴美酒乐翻天,
儿童烟花不言倦,
孩子转眼都成年。

除夕那一夜没电,
还好只是一瞬间,
我和哥哥碎碎念,
但愿今年胜往年。

初一大家来拜年,
我却忘了红包钱,
红包进进又出出,
但愿今年胜往年。

初二还有人拜年,
我只要个大睡眠,
管他谁几年没见,
我睁不开我双眼。

吃饱喝饱又睡饱,
过年还是很疲劳。
见家人健康安好,
我的心愿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