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April 15, 2010

Susan Boyle

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令我感动哭泣的声音了。

Susan Boyle的歌声让我哭了好几回。

或许是那样的歌词,或许是那样的歌声。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这样让人动容的歌声埋藏在世界某些角落呢?隐藏着那么多年,近乎一辈子了。

又演戏

第二天,我迟到一点,但其实也不算迟到,因为还有人比我更迟,我还来得及吃一点早点和喝一杯奶茶。

大伙儿坐下后主讲人就先给一张类似心理测验的试题,一题一题的答,然后计算每个答案的得分,然后就可以大致的把你归类为怎样的人。

出席这个职业训练的,都是经理级的人,所以,逻辑来说,大部分都是属于理智型,以统计数字作决定,外向,积极,有主见的人。30个人里头,只有三,四个人属于‘感性’及‘艺术’型的,适合从事艺术或文艺的工作类型。唉,偏偏在实验室里从事科学,理学工作的我,落在感性艺术型的天生性格里头。有没有矛盾?我不知道。我或许先天性属于感性艺术,但是我的后天选择,我的后天环境,让我在走着理性科学的这个行业。

大伙儿在讨论昨天的录影。我的那组的发言人说,昨天我们的员工演员是一个非常顽固难搞的人。每个人都望向我笑了起来,我不小心又成了大家的焦点,只好笑笑比个胜利的手势。(总是莫名其妙在陌生人的场合成为众人的焦点,我想我的脸皮其实也不算太薄)。

今天又得演戏。吃了早点之后就开始演戏。就只拍两场,我也躲不过,又得演经理。好吧,就演经理。我要说服的那位员工是一位在工作岗位上非常杰出的人,但是脾气很坏,惹得他的下属们不大喜欢他,在他背后说他的坏话。我的任务就是要劝勉他改掉他的坏脾气,可是他偏偏不承认自己坏脾气。我必须懂得诱发他自己讲出自己的缺点,然后再正中下怀,要他自己承诺会想办法自己改进。天,好难啊。

最后其他组员们说出他们对我的演出的评语。他们说,我在聆听方面很好,很有耐性,但是对于抓住员工的把柄不够准确,以至没办法在时机出现的那一刻,抓住把柄,要他承诺自己去改。他们说我没有告诉对方他的缺点就是脾气坏。我说,脾气坏的人如果你直接说他脾气坏,他肯定火滚起来的啊。他们想想,然后说,这也是哦。大家各自开开心心的聊了许多我表现的那里不对,那里不够好。我想,人真的不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唯有别人看见了告诉你而你又肯承认自己的缺点在那里,那么才能看到自己的缺点在那里。

一下子,又吃午餐了。很饱很饱。不大动得了。

回去后就看电影片断。分析心理测验的结果。主讲人说,这个世界就是有些人跟你们不一样。他们就是不能一下子作决定,他们就是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去消化问题,然后才有答案或解决的方案出来。所以,你们不可以急。要给对方时间。要慢慢让对方信任你,然后把心打开,然后对你说出心里的话,那么你才能真的解决问题。(我想到每次和森吵架后我隔天早晨就煞无其事的,而森就得用两三天的时间来让事情过去,或者才能理清头绪,才能做出一些建议等等。。。。由此,我了解森多一点点了。)

再下午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只是复习,然后填写一些问卷,一些建议,大家跳一支小鸡舞,开开心心的回家去。

我完成了两天的课程,松了一口气,可是手机又开始不停的响了起来,下个星期的工作,这个星期就得决定妥当了。

五月尾还有另外一个吃吃吃的全国集团经理大会,可以见到集团主席的脸。

Wednesday, April 14, 2010

演戏

公司的人事部每年都要举办各种职业训练,让你增值,让你为公司更加卖力。

今天,我(逼不得已)参加了公司集团人事部举办的两天课程,名为‘Coaching for Execellent'.我不喜欢去,觉得很无聊,虽然公司花了RM870给我。昨天之前,我安慰自己,就去吧,就爽快的去吧,去双威酒店坐坐上一下课,听听身价不菲的主讲人讲话,去吃吃吃平时不可能自己花钱去吃的自助餐,去蛇一下也好。

于是我就去了,没有迟到,但是在双威酒店里迷路。它的酒店大厅(Lobby)不算底楼,进了电梯再下是12楼的酒店房,再上是各类酒店设备,我要出席的讲座会职业训练会在七楼。我去七楼,却是其他讲座会。最后放弃,走回酒店大厅问走来走去随时为你服务的英语流利服务生,服务生手中就拿着一张名单,知道今天哪里几点会有什么讲座会。

甘愿了,走到了职业训练会的场所。没有人急着做什么。主讲人还在吃早点,喝咖啡。早点是水果和苹果派,咖啡和奶茶。有些人拿了咖啡和茶点进讲座听,因为大家并不是乖乖一排排的坐着听,而是一桌一桌的,餐桌和椅子好像酒楼结婚酒席的桌椅,椅子还穿闪亮柔美的套子,餐桌上排好了每个人一份的书籍,空白纸张,一支铅笔,一瓶矿泉水和高脚酒杯,一小碗的糖果,一罐子的蜡笔和彩色原子笔。

终于开始了。主讲人要每个人在一张大白纸上画和写出介绍自己的三个部分,一是与生俱来,没法改变的事实,比如说,你是女人,几个兄弟姐妹,哪里出生,今年几岁。。。。。二是自己所选择的,,学业,职业,婚姻状况,喜欢的事情,讨厌的事情。。。。。三是自己认同的价值观,责任感,成就感,管理生活,对生活的热情。。。。。

我写了。顺便画了我和德生站在一棵大树下,树上绿叶绿叶浓郁,密密麻麻的,树干上有只小鸟栖息在一个鸟窝里,另外天空中有两只飞翔中的鸟儿,一只大,一只小。我和德生站在大树下,树根很大,树根的末端还有一堆黄色的蘑菇。(我家的大盆观叶植物地下就刚刚长了三四颗黄色的蘑菇)。

主讲人叫大家都把写了自我介绍的贴在墙上。嘿只有我的那张有画画,看起来,我的自我好像存在山林里,大树下。

才讲没多久,十点半,又有茶点。有炒米粉,烧米,忌廉蛋糕和炸三角芋头包,咖啡和奶茶。

又进会场,主讲人要我们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一次是经理,要说服员工好好提升自我价值;一次是员工,要被经历说服要好好工作。当然像我这样子的,当经理时候说服不了员工要好好提升自我,当员工时就非常好玩。扮演经理的是一位年过50的单身老姨,她尝试劝勉我要上进,说公司给我机会,我要好好把握。我说,不要,不要,我觉得工作不快乐,我不要上进。老姨说了又说,很多好的条件福利都说了,我还是摇头说,不要不要,我不快乐,做得没有意义。一讲一答全都录在声音recorder里,后来听回自己的声音,觉得很好笑。

一晃,又到午餐时间。

大伙儿去双威酒店里头的自助餐馆吃,食物非常好吃,我吃了很多,走了大概5,6趟,昂贵的水果,精致的甜品,香浓的鱼翅汤,还有大厨师现场帮你烤的烤羊肉,新鲜的蚝和干贝,寿司鱼肚。。。。。。我一直吃,整个小时。

又回去会场,换了一个风趣幽默打扮随性的单身50岁老姨,爽朗的笑声,无所谓的心理测验,然后又要我们演戏。这次是用录影机,每个人都得演戏。唉。我在想,要怎么逃过这场戏。主讲人给每个组一个小时的时间。

于是,就另外两个人先开始。戏演完后,大家讨论他们的演出,说甲先生身为经理,这样讲很好;乙先生身为员工,这样提议也很好,两个人都表现得很好。于是我就聊起我切身的经验,遇到的问题,我也有心拉扯着负责人,希望拖延他的时间,待会儿不必要我演戏。他也很有兴致的讲起自己的经验,似乎很投入的要帮我解决问题。大家围在一块儿越聊越爽,浑然忘掉岁月的钟。

突然负责人想起,哎呀,不够时间让每个人都演戏了。刚才那位演过经理的人说,我们刚才这样闲聊,相信也吸收了很多资讯呢,不必再演了吧。可是负责人还是说,不然就再演一场,就要我演。妈呀,想想躲不过了,我说,好吧,我就演员工好了,我不会演戏啊。负责人说,演员工最容易啦,什么都不说也可以。我说,那么我就演一个沉默内向不会表达自己的员工吧。(我应该就是会演这样的人,可以不必说出有建设性的东西)。

于是就上演啦。经理问我东西,我摇头,不爱答话。经理说要提升我做主管,我说我不会管人。经理说我可以学更多东西,我说,我比较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东西。经理一直鼓励我,我一直消沉不说话。

戏演完了。负责人说我这个员工真的很难搞,其他组员也说,这样固执的员工真的难搞。

我不知道这样的职业训练会是不是会增加我管理员工的能力,但是我听进去那主讲人讲的一句话,她说,越是高层的人,越是要学会沉默的当一个聆听者。不可以直接叫下属这样那样做,而是要激发下属的潜能,让他学会自己这样做那样做,然后再鼓励他,不明说的扶持他,渐渐领导他去一个他自己以为自己去不到的境界,让他在职场里成长,用几年的时间来培育自己的接班人。

唯有这样,自己才能被推得更高。

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演戏。

Wednesday, April 7, 2010

下半辈子

假如我今世有70岁的命,现在的我已经走到一半了。接下去的半段路想怎么走,要怎么走,会怎么走,是不是能够由得我去决定,去主宰?

人是不是该相信命运,或者听天由命?人又是否真能挣脱思想框框,勇敢的去走一段对自己的生命无憾的路?

35岁。我尝过失恋的滋味,暗恋的滋味,勇敢挣脱错误情感的滋味,婚姻的生活,离婚的无奈,单亲妈妈的辛苦,职业妇女的能耐,上司的刁难,下属的任性,有些人奉承,有些人不留情面。

经历了这些事,我长了更多智慧吗?我比较成熟了吗?我比较坚强了吗?我比较理智了吗?我对于生活的抉择比较明智聪慧了吗?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吗?

似乎没有什么大改变。

似乎多了一点责任感。对孩子对周遭的人对生活着的环境保护的一些责任感。

似乎学会了不在陌生人面前表露真正的自己。也似乎学会了理智的去和同事们相处,没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没什么大碍。也似乎学会了不轻易和家人们吵嘴,不争辩事情。

但是还是有一个人,不知我欠他还是他欠我。他总会掀起我情绪的大波动。在他面前我不会控制自己。

下半辈子会跟他走下去吗?下半辈子要不要跟他走下去?

下半辈子并不遥远,现在就在逐渐减少。

Tuesday, April 6, 2010

童年

你的童年怎么过?

我的童年生活里没有芭比娃娃,没有光鲜亮丽的玩具,没有装修华丽的儿童房间,也没有所谓的小孩个人桌椅。

我有的只是母亲忙碌的午后,我溜出去屋外闲逛,然后从草丛里捡拾回来的野果和各类形状的叶子。植物,就是我的儿时玩具。我的时间消耗在草丛间,椰林底下,池塘间,小溪边。我的童年比任何人都自由,没有绘画班,没有各类才艺班,我只有闲逛和探险,自由和自主,被含羞草割伤的脚踝,时而发现的新花儿,惊鸿一瞥的毛茸茸松鼠。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疼。惹母亲生气时母亲拿着藤条追着我打,二姐会赶快的驾着摩多载我远离。我站在母亲房门口看着大姐坐月期间那香味四溢的猪肝辣姜汤,心里想喝却不敢向刚生产而满脸倦容大姐讨,大姐见到了我,轻呼我进去,分一点给我喝。我不必上补习班,因为三姐帮其他小孩补习,也带我一块儿去。我七岁开始学期骑脚车,是四姐每天坐在我后方,直到我开始拿稳了脚车把手,她出其不意的远离了脚车,我从此就知道自己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骑脚车了。哥哥带我去屋子后方的池塘捉鱼,帮我抓掉粘在我脚踝上的三只水蛭。小妹更完全是我的童年玩伴。家人们都是大人,总有他们的忙。我和小妹就是每天在屋外辽,这边采花,那边拔草。我的童年回忆,最多的就是小妹。每天的晚餐过后父亲会带我去屋外散布,唱中国民谣给我听,说他的陈年旧事给我听。母亲去砍柴我也跟,去抓蚯蚓喂鸭子我也跟,做木屑火堆我也跟,粗活细活我也学。

我问军人为何家乡在槟岛,中学却住在北海?

军人说,从小他就是孤儿。小学时候被寄养在亲戚家,小学过后这亲戚嫌他多余,把他送到北海另一个亲戚家。北海的亲戚给他吃,也给他一个人睡在制作鞋子的小工厂,白天上学回家后帮忙做鞋子,晚上睡在鞋子工厂里,做鞋子厂的夜间守卫。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读完槟城钟灵中学和中六班,然后再读进马大。

我问他小时候会难过吗?

他说,日子是要过下去的,不然怎样?

日子怎样都好,都是要过下去的。不然怎样?

Tacca sp.


军人农夫小砖屋后方那条静谧的小溪岸边生长着的稀有植物,Tacca sp.

Sunday, April 4, 2010

深山里的一条小溪

假如你到google maps那儿看看马来西亚的地图,你可以看到彭亨州内陆有很多你从来没有听过的地名。都是些小镇的名字。当然,假如你是日日上班于城市内的都市人,你或许更加不大可能会去到彭亨州内陆。

然而有个地方,就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一条小溪(马来西亚丛林里小溪很多,茂密的山林更多),这条小溪并不像一般开放给游客们玩水的所谓瀑布或溪流那么大,也没有周末出现的人潮,溪边没有宽阔可以建筑小亭子的地方,什么人为的东西也没有。溪边就只是布满青苔的石头或茂密的蕨类植物,或有一点河沙,一些朽木。

这条小溪有些地段有小潭,有些地段有小瀑布,有些地段有较大的石头,有些地段有朽木横跨溪流,变成我们往上流走的时候的独木桥,有些地段比较幽暗,树木比较浓密,有些地段有点阳光透进来。非常清爽幽静宁静的小溪。

我瞥见溪边岸上一棵名为Tacca的稀有植物,石头上也偶尔有攀爬着的攀藤植物,葱绿的叶子,努力的向着阳光。还有不知名的稀有植物,咱们热带丛林里的植物。

这条小溪在军人农夫的小石砖屋后方。

他的小石砖屋有围着简单的篱笆,屋前屋后有小小的篱笆门。篱笆内养着三只大狗,三只年轻小狗,还有六只才刚出世一个星期的小狗。总共有12只狗。才刚出世的六只小狗住在屋前的狗屋。母狗刚生产,很凶,不给我靠近她的小狗们。军人安抚了母狗,健硕的身体报住了母狗,示意我可以去看那些小狗。小狗们都在睡觉呢,什么也不懂。他的灶炉建在小石砖屋的后方,小小流理台也在屋外,旁边盛满了一大桶的山水,屋顶处也盛了山水,接上了水喉头,作炊具洗刷用。

军人说狗儿们都饿了,他于是盛了一大锅早上煮好的狗儿饭粮给他们吃。其中一只母狗特别喜欢我,一直亲吻我。军人转身看见,说,‘噢,她喜欢你哦。’我问军人,‘你的狗儿们都取些什么名字?’他说,‘黑的就叫阿黑,白的就叫阿白啊。’

军人带着我往上流走,一直走到一个小瀑布,他说,那里不算他的地了。溪边布满青苔的石头很滑,于是我在中途就滑倒啦,跌进水里,湿了牛仔裤和球鞋,还有坏了太阳眼镜和湿了塞在裤子后方裤袋的手机。军人帮我把太阳眼镜弄好,但我回去拿给眼镜店老板看,终究是坏了。

军人说去年他就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的一间小石砖屋。陪伴他的是一群狗儿,一条日夜潺潺作响的小溪流。

我问他当军的时候怎么过。他说,半年在军营,半年在深山里。

深山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另外一个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