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25, 2008

Chikungunya

这是一种最近才出现在马来西亚的新病毒。其他国家如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等等国家早就有。虽然郑医生说这新病毒是由新加坡传进柔佛,可是之前我在北马的时候,也有人得了这样的病了。

这病毒是通过蚊子叮咬而传染。算是一种类似骨痛热症的病,但没它那么严重。病症倒是一样。

首先会发高烧。持续不断的高烧,大多数人会持续高烧一个星期。骨头和肌肉会酸痛。嘴里觉得苦涩,完全没有胃口。吃了一点东西,也会呕吐出来。全身无力。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已经两天不想吃东西了。不是说想吃而没得吃,而是完全不想吃。都没有饥饿的感觉。

我身上的肥油去掉了很多,相信我病好的时候,一定会很瘦。

所以,想要快速减肥又要省钱的人,不妨穿一件凉快的衣服到山里走走,让黑斑蚊子咬一咬,然后,过了一个星期,你就会很瘦了。

只要一个星期,你不止可以瘦很多,你还可以获得下半辈子对Chikungunya的免疫力量。

Wednesday, September 24, 2008

I will look after you

昨夜发高烧,今早送了儿子去上学后,拖着自己去看医生。
医生也姓郑。人也长得好看。

郑医生听着我诉说我的病症,他张大了双眼,说,你极有可能患了类似骨痛热症的新病毒哦。

我问他,我该怎么防范不传给我的宝贝。他说,可以的话,我应该被隔离。我吓了一跳,这样子的话,我怎么照顾宝贝?

医生看我眼泪就快要流出来的样子,急忙安慰我说,其实我还是可以拥抱孩子,但是,最重要的,屋子里不可以有蚊子。因为这病毒只有通过蚊子叮咬才会传染。

医生问我在那里上班。我说无极甘密。他又瞪大了双眼,说,无极甘密现在正被这新病毒侵害啊。而且工作地点又是在油棕园里头。

我一直担忧着假如我病重,孩子怎么办?我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哪。

郑医生问我,你为什么那么忧伤?这新病毒还没发生过夺走人命的个案。我说,我只是担心我的儿子要怎么照顾。(I'm just worry how to look after my son.)

郑医生用他稳重的语气,告诉我,‘Don't worry, you look after your son,I will look after you.'

我突然想找个医生,再嫁。

Thursday, September 18, 2008

等你回来

亲爱的,

没听到你的声音,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努力的把所有的时间都塞得满满的。我不给自己有闲暇去想念你。我觉得我的日子依然过得下去。

可我在那些闲暇的窄缝之中,等红绿灯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呆呆站在露台的时候,你的样子还是浮现。我想念你宽阔的肩膀,想念我的手机里出现你的名字,然后我可以听到你轻柔的一句,‘喂~~’,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的工作是否顺利,你是否也同样的在想念我。

我想起了那件事。。。。你拿了摄影机,灯光,布景,在小客厅里,做起了似模似样的摄影场,熬夜的拍下了我们的理想。是啊,你的心血,还有我承诺的事情。这是我们共同的理想吧。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我对同事说,这个星期过得好慢。时间怎么好像在有些时候停顿了。停在过去,停在未来,而我竟努力的不让它停在现在。不能停在现在啊,我要时间快点过去,我在等待你回来。

你回来,给我一个拥抱。那我什么也不再去想,一切事情就由你说了算。

没有你的消息,一个星期就够了,我就快受不了啦。你快点回来。

Monday, September 15, 2008

那两个年轻的女生

我的lab里,有两个比我年轻8,9岁的女生,刚刚大学毕业,现在这份工作是第一份工。

一个是来自怡保的华裔,但是不大看得懂华文,然而华语倒是说得不错。一边耳朵有三个耳洞。头发不算长,刚刚好可以帮个翘翘的马尾。人很能干,说话很快,和我的生日只相差五天的巨蟹座女生。她的名字叫小培。小培总是吵说要快快结婚生小孩,因为她说,她非常喜欢小孩,希望可以有个幸福的小家庭。

另外一个是来自吧生的马来婆。她和小培是同学,由小培介绍进来这间公司工作。名字叫依娜,挺高的鼻子,明亮的双眼,和小培一样,都是个性爽朗的女生。

我喜欢她们两个。她们并不像一般办公室里每天化妆,打扮亮丽,喜欢穿高跟鞋踢踏响的矫揉造作的女生。有时候我取笑她们软弱,她们起哄,说,‘嘿,Ms Teh,我们是拿着锄头种花草写毕业论文的哪。。。’

小培和我一样,非常不喜欢好像林志玲那种爹声爹气的女生。她说,一听到林志玲说话,就想一巴掌扫过去。依娜和小培总有开不完的玩笑。我看着她们俩说话的内容,我时常觉得所谓种族歧视,真的是政治家拿来炒作的事儿。

怎么说呢?小培骂人的时候喜欢骂‘babi punya orang',依娜也偶尔骂小培babi.有时候她们俩一时兴起,两个人左一句babi,右一句babi,煞有其事似的,我时常忍不住大笑,但是她们两个幽默过度,说笑的时候,谁也没笑,越说越离谱。

依娜和小培的生活很充实。有些年轻女生喜欢买香水,买名牌衣服,闲逛花钱打扮,但是她们都不是这个样子。她们的周六晚就是到柔佛或马六甲各地寻找美食。周日则一起去向一个日本老师学一贯道。不喜欢看电视。喜欢收集特别的植物。小培尤其喜欢收集不一样品种的胡姬花,还自己配种呢。

我的上司说,她们两个会给我麻烦。然而到目前为止,她们都挺合作的。至少我要求的工作和工作量,她们都做到了,只是,工作的时候她们俩爱说笑。然而有时候细胞组织消毒的工作一开始做就停不下来,她们有时候连午餐也没吃呢。

她们俩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总是说麻坡没有靓仔,深怕再呆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嫁得出去。

于是我向她们提议,我说,假如不久后我可以买到我的dream car,也就是四轮驱动车,那么或许可以参加雪兰莪或槟城的 4X4 四轮驱动车协会,那么我们三个就可以驱车到户外露营,认识多一点人了。小培兴奋得直呼要 mitsubishi pickup, 有的话,一定要参加。

我接着说,‘嘿,通常会遇到很man 的男人哦,手臂很有力的,很厉害驾车的,喜欢大自然的,一起露营啊,看夜里明亮的星星啊,一起煮咖啡喝啊,一起聊天啊。。。’

我看着两个年轻女生的眼睛发亮了起来,我想,她们两个总把我当作大姐大似的,我好像无论如何都得买到我的dream car 了。。。。。

Sunday, September 14, 2008

麻坡人。。。

无可否认的我也像男生喜欢看美丽女生那样,我也喜欢看靓仔。

可是,街头可见的麻坡男生,年纪明明是还没过三十,可是,肚腩那么明显,头发那样稀落,衣着那样阿叔,说的话那样老陈。难怪我那两个23岁,24岁 的女同事一直在担心自己嫁不出。

我问她们,麻坡有没有好看的男生?她们互望一眼,摇摇头说,‘谁要嫁给叔叔?’

麻坡人的早餐像晚餐那样的饱满,鸡饭,煮炒,肉骨茶,沙爹,有菜肴的面食或白饭。无极甘密也是。或许这儿务农为生,所以早餐要吃得丰富一点。可是,现在的麻坡哪有务农的?渔船就有很多。小生意也是多。

麻坡人好的一点就是,比较有人情味。我到菜市场买东西,假如这一档没有卖,档主还会介绍另外一档和他一样的档口但有卖我要的东西给我。一点也不隐瞒不自私。这样的事我遇到不止一次,所以觉得麻坡人,怎样都比大城市的人来得坦诚。我遇到很多热心的好人,总是帮忙我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人。

只是很多时候,驾车的人喜欢胡乱把车停在交通拥挤的大马路上。我也看见很多次,被阻挡的人破口大骂那胡乱停车的人‘Bodoh!'.有一次我忍不住也摇下车窗骂那笨蛋的男人。我的年轻女同事不止骂,还比手势。

不过,最叫我觉得虚惊一场的就是,我的邻居总是告诉我麻坡市中心,早上上班的时间会塞车。我一想到塞车,脑海里就涌起前一阵子在蕉赖塞车两个小时才到PJ的事。于是我对于邻居们总是说上班时间会塞车而担忧着。

后来我真的上班了。原来我心里的塞车指数和麻坡人心里的塞车指数并不一样。麻坡人所认为严重的塞车,其实在吉隆坡算是交通顺畅了。

人如果去过最糟糕的状况,那么比较起来,一切都算好了。

Monday, September 8, 2008

头痛

今天一睡醒后就开始头痛。

无论如何,头痛归头痛,好多事情还是得一样样的去做。
给宝贝准备草莓酱面包加苹果汁的早餐,然后收拾他的书包和毛巾,枕头,替换的衣服,把他的水罐换上新的开水,也给自己的大水罐换上新的水。

头还是隐隐作痛。

冲个凉,换了衣服后,宝贝自己吃完了早餐,然后我帮他换上他的学校制服。一面换,一面还要努力的说服他我今天一定早点下班去接他回家。好不容易说服了他,拿了大包小包的到楼下,走到停车场,然后开车载宝贝去他的幼儿园。

放了宝贝,车子开始往内陆地区走。头还是痛。

走进了油棕园,弯弯曲曲的终于到了公司门口。忍住那头痛,我和同事们就开始准备培养基,一做,就到中午。中午和同事出去小镇吃午餐,还好,吃到不错的肉骨茶。

头还是痛。

我不去多想,埋头专注的写下即将要开始的各种培养基配方,安排接下去几个月的工作和计划,一直到下午四点钟。然后和同事到苗圃里采集明天要作细胞组织培养的母树。采集完了,走回试验室外头的休闲座椅处,和同事们一起用手术刀把细幼的植物部位弄干净,然后拿进去试验室里,消毒,洗刷。。。

头还是加剧的痛。

下午五点半,下班。我一路驾车,一面看着沿途深深的油棕园,想着,这么深的油棕园,真的是被人谋杀后丢在这里也没人懂吧。。。头好痛啊,我一路驾着车,一路狂喊。也没有人听见。

六点十五分,接了宝贝回家。立刻到厨房准备我们的晚餐。简单的鸡肉杂菜汤和两粒荷包蛋。真的是强忍着头痛去煮的。煮完后和他一起吃,可是我头痛得完全没有胃口。于是去冰箱拿巧克力牛奶来喝,然后勉强的扒几口饭进嘴巴。

我一向来都抗拒吃药,可是今天我实在受不了。自己不健康,我怎么照顾宝贝?药是吃了,可是头依旧好像要裂开似的。我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宝贝在看着卡通片,我也不知是身体太辛苦还是心灵太痛苦,轻轻的哭了起来。

宝贝走近我,安慰我几句。想想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在他面前哭。于是我后来走进房间里。我想要休息一会儿,可是头是在太痛,所有的懊恼一下子涌上心头,大声的抱着被单哭了起来。

我想,要是此刻有个宽厚的肩膀给我哭泣,帮我看顾一下我的孩子,我就立刻嫁给他。可是没有。应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也没有意外的好男人出现在我家门前。我想,好男人都死光了吧。。。

还好,我擦干了眼泪冲个热水澡后,头痛就消失了。或许刚刚吃的药发挥了作用,或许我就是人热了一点。

头痛消失了,人会比较清醒。

想想自己也很可笑,头痛不就去冲凉降体温或者吃药咯,还期望好男人会奇迹般的出现在我家门口那么笨蛋作麽?

Sunday, September 7, 2008

美丽与哀愁

美丽与哀愁

如果你一不小心 
發現我心中的祕密 
不要因為我的哀愁 
你可以悄悄的離去

因為我並非故意 
發掘你心中的憂慮 
所有你想像中的美麗 
都會在嘆息中漸漸老去

別常常談論你我之間的差異 
會在陽光四射的日子 飛離
我故意忽視你我之間的憂慮 
會在每個心慌的夜裡暗自哭泣 哦 

我想我永遠都不明瞭男人的心情和期待 
曾經以為迷失的哀鬱 
填滿我想像的空白
我想我卻不明瞭期待的背後是什麼 
曾經以為不再的哀愁 
又填滿漫長的空白日子

词曲:陈升
主唱:陈淑桦


陈淑桦(美丽与哀愁)

幸福快乐

你总在午夜时分临睡前打电话给我,你说,你得听到我的声音,道声晚安,要我给你一个亲吻的声音,你才能安然入睡。我的快乐,不就是这样简单而已?

你总在早晨一醒来就立即打电话给我,我听着你沙哑的声音,告诉我说你此刻多么希望可以拥着我,然后才开始你一天的工作。这是我一天快乐的源头。

你会在翻山越岭的另一端,因为想起了我,而给我一通电话,想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而你此刻在遥远的地方想念着我。我对于你不在身边的焦虑,因而获得了安慰。

你说你想要吃我煮的东西,我绞尽脑汁,在精疲力尽的夜晚,依然为你煮出一道晚餐。你说好吃,把它吃个精光,我看着,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你说,你只要我快乐,不要我伤心。你要我幸福,不再忧郁。你要我相信你的爱情,你会用你一辈子的时间来对我好。你说的,我不会忘。

你说的。我不会忘。

渐渐走远

我所知道的,你选择离开的方式,就只是静静的由时间把我俩的距离越拉越远,而你什么也不会说。就那样的不了了之。就那样的,任由沉默吞噬我俩的爱情,让一切埋入一片静寂的心底。

你不习惯交待,你只是习惯把所有的思绪在自己脑海里翻滚,然后你清晰了自己的头脑,理出一条条你自己才懂的逻辑,然后调整你自己的心情,忘了我依然在原地徘徊,依然在等待你所说的将来。

而我已经模糊了。我望着无垠的天空,寻找不到那炙热的太阳。亲爱的,至少给我一个影子吧,给我一个影子,好让我明白,我置身何处,哪里是东西南北,什么时候是上午中午。我这样子悬挂着,没有时间和空间,没有你强壮有力的手臂,我不知何时会坠落,会安全着地或粉身碎骨。我一点也摸不清自己的底细。

没有。再也不会有。

你已经承受不了我对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吧。。。。是的,我伤害你,我用我伤痕累累的过去来伤害你,我用我找不到的信任来伤害你,我用我一辈子的爱情来伤害你。

那些北上南下的劳累都不见了。那些失眠的夜都没有了意义。那些眼泪已经蒸发。那些感动,已经沦为咱们认识彼此的一种过程。

咱们都往快乐的方向走去吧。尽管那可能会是不同的方向。我们都各自往前走吧。你不要回头。

你切记不要回头。我没有能力再去理解你的逻辑。我的爱,只能是简单的柴米油盐,负荷不了你复杂的逻辑,理解不了你所谓的温柔体贴,自我的空间,自由的恋爱,不受束缚的灵魂。

你不要回头,不应再探听我是否安然无恙,不该再问候我。

你 放 开 我。

Saturday, September 6, 2008

我的相机

我在读完大学出来社会工作自己赚钱后,开始新生活,和当时同居的男友合资买了一架相机。
同居男友和我分手后,搬了出去,相机没拿去,那是因为相机已经坏了,所以留着等我帮他丢垃圾。

我在结婚后,开始了在英国的新生活,也时常拿着丈夫的相机到处去拍英国的风景。
去年回国时他说,相机你拿去用吧,他说他要买另外一架更先进更新款的。
于是我拿了那架过时的,就快坏了的相机回来,只用了一个月,就坏掉了。

现在我又开始了新生活,有了自己的工作,所以,等月尾薪水过来时,我要为自己买一架相机,真正完全属于我的相机。

能够为自己买相机的感觉真好。

Friday, September 5, 2008

如果你做得到

如果你做得到
过了三天你依然不想念我
那么你就果断的放弃我

如果你做得到
我一定也做得到。

我的父亲`母亲

我的父亲大我母亲七岁。当我父亲十七岁的时候,我的母亲才十岁,还没发育,可是父亲已经注意到我母亲了。

在我父亲十七岁的时候,非常流行唱歌筹款给华小。而我的父亲(听他自己说的),歌唱得非常好,也时常到光华小学唱歌筹款。母亲在那时候,就摆摊子卖糕点给听众。根据母亲的说法,她完全不认识父亲,可是根据父亲的说法,他早注意到母亲是个非常孝顺,而且能干的小女孩。

父亲在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帅,我看了他年轻时的照片,的确是那个年代的帅哥,就是长得像关山,浓眉大眼的那种靓仔。根据父亲的说法,有许多富有的年轻女孩都喜欢接近他,喜欢听他说笑,喜欢听他唱歌。可是,母亲说,她不知道有父亲这个人的存在。

父亲说,在他十多岁的时候,每天都要踏脚车送豆芽给顾客。而每天都会经过母亲的老家。每天都会看见母亲在屋外砍柴,辛勤的劳作。(我们兄弟姐妹们都说,其实是妈妈故意在每天爸爸要经过的时间里,跑到外头去砍柴劳作,故意作辛勤的样子给父亲看。)因为母亲说,有时候父亲踏脚车经过时,踏脚车的样子挺吊儿郎当的。

父亲在他的甘榜,是个挺乐于助人的男孩。他帮乡亲父老翻阅通书,过年的时候帮朋友们写对联(根据父亲的说法,他的对联写得不错)。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运动,跳远厉害,也是朋友群里打羽毛球最好料的一个。

我的父亲喜欢音乐,文学,运动。喜欢谈政治,喜欢社群活动,支持华文教育,热心帮助贫穷。喜欢求学,也是个责任感的大儿子,孝顺已为寡母的祖母,最后太穷,把继续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我的叔叔,自己却半工读的到夜校继续中学教育。

到母亲满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叫人拿自己的照片,向我的外婆提亲,要娶我母亲为妻。母亲看到照片里的父亲那么靓仔,于是芳心暗许,说要。可是外婆听说我父亲的妈妈,也就是我的祖母,是个非常凶悍的老母,对于这门亲事也不是该不该答应好。邻居们都劝母亲和外婆三思,于是外婆就到观音庙求签。签诗说这段婚姻起头难,但是后来好。可是偏偏外婆的沙龙却给香烧了一个大洞,外婆就反对了,说这预兆不好。可是母亲已经给父亲的靓仔照片迷惑了,母亲说她不怕凶悍的家婆,也不怕吃苦,要定了父亲这个男人。

外婆也说不过固执的母亲,于是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三个月后就行婚礼。

在答应了婚事后,母亲约了父亲一起去电影院看戏。(母亲比较主动)母亲说,当时的Raja Uda 还是椰林,地上是沙地。父亲踏脚车载母亲去奥迪安看黑白影片。母亲说,他们在那三个月期间看了几出戏,她只记得第一出是‘天作之合’,最后一出戏是‘全家福’。

于是母亲就开开心心的嫁给父亲这个文武全才的靓仔。母亲不算是大美女。眼睛细小,皮肤白皙,身材高大。可是父亲对母亲说,我喜欢你的能干。

母亲取笑说父亲聪明,找个能干的来给自己当大老爷。话说的也对。父亲有时候很会偷懒。

母亲说啊,有时候中午父亲说送豆芽去给远方的顾客,母亲在家里左等右等,一直担忧的等到傍晚,以为父亲在途中出了什么事,可是啊,父亲回来后说,回程的时候累极了,就在椰树下睡着了。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对于钱财之类的事并不那么懂得精打细算,关于赚钱的事也不多想,可是非常非常的疼爱孩子,非常的喜欢小孩。我的母亲总共怀孕九次,两个男孩在肚子里夭折了,生下了活生生的一个男孩和六个女孩。从小到大,我没有听过父亲大声骂我们任何一个兄弟姐妹。更没有打过。父亲只是疼爱而已。我们说要吃什么,父亲二话不说就去买了。

因为父亲这样爱小孩,而且也对母亲温柔体贴,所以母亲任劳任怨的,每天从凌晨四点半就起身忙碌到晚上十点才去睡觉,还要承受凶悍的祖母精神虐待。母亲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祖母总是找喳,母亲有七个小孩,还要帮父亲到菜市场卖豆芽,每天有忙不完的家务。

我的父亲母亲是典型的两个极端。母亲会理财,父亲不会。母亲觉得人要努力的往上爬,要追求更好的生活,而父亲却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最重要,钱啊,名啊,利啊,都可以放一边不去追求。父亲很喜欢到处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母亲却喜欢窝在自己温暖的家里,只要有丈夫和孩子,哪里也不想去。

母亲脾气不好,可是他们之间却也没争吵。每次母亲发脾气的时候,父亲会一脸无奈的对我们孩子说,她又看不开了,也不知道那么敏感做么。然而父亲并没有大声回应母亲的。有时候觉得挺搞笑的,母亲明明气到半条命了,可是父亲好像见怪不怪似的,又好像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不关他的事似的,走开。

到头来,好像是母亲自己一个人在跟自己过意不去,自己伤心懊恼哭泣,可是父亲只是淡淡的说,你那么生气做么。。。。。(其实有时候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母亲自己放大自己的心情,夸大自己的忧伤,扩大事情的严重性)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性格使然?还是已经看透了母亲的敏感,闹别扭的怪脾气?还是因为体谅母亲的多年付出而包容了一切?

白头到老。。。。要多少眼泪?多少挣扎?多少付出?多少包容?多少了解?多少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