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October 7, 2009

不知为何,家里院子的野草很茂盛,高低不平的,把我院子中央的松叶牡丹的肥料都吃光了。森一有时间就拔野草。就这样,家里院子旁的洋灰地那地方就时不时有一些森拔出来的野草,烈日当空,野草很快就变成干枯的易燃物品。

那天我们吃完晚餐后在院子里边喝啤酒边聊天,我问森,你的这堆干柴要怎么处理?森问我,植物烧了会怎样?我说,就变成肥料啊。于是森就开始了他的燃烧行为。

说这堆干草是易燃物品其实是我搞错了,因为森用打火机点了好多处看起来比较干枯的叶子,也还是不怎么燃得起来,只那么一点一点,只那么一下子,又熄灭了。我坐在我们那种类似the coffee beans的咖啡馆用的摩登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森的燃烧行为。后来森又进屋里拿了一些报纸,希望可以把那堆草变成熊熊烈火,可是,还是不管用。我静静坐着好久,于是问森,要不要试试用火种?森说,有就拿来吧。

于是我进去屋子里的储藏室里,找出了上次我们去Kuala Kubu Bahru露营,又或者是去森的钓友Daniel的家BBQ时剩下的火种,一粒一粒的点了,丢进草堆里。这次我开始帮忙了,一粒又一粒的火种,那些所谓的干草也还是很澜习,还是不怎么旺盛。

我又进屋子里拿了一只给烛光晚餐用的红蜡烛(显然从来没有烛光晚餐过,我怕光线不够会不小心让鱼骨卡在喉咙里,浪漫不成却死不掉,活受罪。),慢慢的一处一处把草堆燃起来。

我和森好像都没怎么讲话,只是静静的这边烧那边烧。后来邻居们似乎嗅到了烟雾的味道,个个都开门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结果知道了原来是我们在烧东西,一个个又进去屋子里,都关上了大门。

我问森,城市的排屋地区可以烧东西的咩?森说,不可以呀。

然后我们又埋头专心的烧野草。

我突然想起以前住在英国时,英国人在十月一日都会举国大烧东西,那是为了纪念英国国会曾经被人纵火的历史,所以,家家户户都烧东西。什么鬼东西都拿出来烧,只是为了要烧出熊熊烈火。我说,我上次一个人在看那些大火的火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好像火舌里头有某些东西把我的眼光吸引着,我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吞进去了,好像自己随时会不见去,觉得好可怕,于是就不敢再看了。

我们大部分的时候都沉默。烧到一半,又喝几口啤酒。然后又继续的烧继续的烧。森说,你看那些烧了之后很多烟的,就是叶子还不够干,里头还有很多水分,你听到水分蒸发的声音吗?我说没有。烟倒是看到很多,相信很多蚊子都飞走了。啊,我突然想起,问森,噢所以上次我们去tanjung malim露营的时候我们烧的那些森林里的湿叶子真的能驱蚊噢。森说,嗯。

那些野草越来越少,变成了黑色的灰烬,还有一些烧不尽的枝桠。

森拿了一个桶,把这些刚烧好的肥料洒了些水,然后放在屋子大窗口下方。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可是院子的野草真的很想拔掉,于是我们又拔了院子里的野草,有些放在那棵小圣诞树下,有些放在洋灰地上。深更半夜的和森在院子里一起拔野草,感觉很好,不晒,不吵,夜风凉爽,有啤酒,有沙林(Salem)毒气。

森一整夜都不大爱说话,我也没叽叽喳喳吵他什么。

收拾院子里的东西后我们进屋子之前,森说我傻,跟着他浪费时间。

我没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不给他看到我嘴角心满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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