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ly 4, 2008

郑老师

本来我答应我自己,七月一定要找份稳定收入的兼职来做。时间太快,七月一日那天才惊觉已经到了七月了,于是在七月二日那天,接孩子放学的时候就顺便问问幼儿园的老师,幼儿园有没有老师的空缺。

老师叫我下午来见院长。聊了一会儿,院长说另外的一间安亲班需要老师。于是我立刻又去了面试,我只要上午的兼职,也刚好它只缺上午的老师,于是我就在隔天就开始当上了安亲班的老师。同学们都叫我郑老师。

第一天当老师,天空下着大雨。迟到十分钟,到了之后,检查孩子们的学校功课,然后教他们阅读,一对一,英语和国语。接着就吃早餐,过后就上课,给课外作业,讨论习题,解释新词,然后孩子们就到了冲凉吃饭的时间,校车在中午12点的时候就来载人,我也下班了。

第二天当老师,天气晴朗。虽然已经提早半个小时醒,也还是迟到十分钟。到了之后给学生阅读,有些喜欢阅读,早早在桌子旁边排队,有些不喜欢阅读,叫了也三推四请,借口多多。因为天气晴朗,孩子们到户外的游乐场玩,有些在院子里玩篮球,有些在草场上玩羽毛球,有些在游乐场上追逐,玩兵捉贼。有个女孩叫我陪她一起玩荡秋千。有些男生要我玩羽毛球。

虽然只是两天而已,但是心里非常的感触。

第一是,我在孩子们这些宝贵的,没上课的上午时间里,看不到父母亲的责任。孩子们在家里的时间,和父母亲一样,只剩下疲惫的晚上。

孩子们一早就到安亲班校园,早餐是老师准备后和朋友们一起吃的,玩游戏也是和老师和朋友们,学校的功课也是老师检查,课外知识也是老师说的,冲凉也是老师帮忙,吃饭也是老师准备,午餐吃什么,孩子们没有说话的余地,因为在团体生活里,不允许个人的意见。冲好凉,女学生们的头发大都凌乱,也是老师帮忙梳理。去学校是校车载。孩子们有一本学校功课检查簿,需要父母亲的签名和安亲班老师的签名。有些孩子们的检查簿里,永远只有老师的签名,父母亲从来不看孩子的功课,也不知道孩子写中文字的笔画对不对,英语或国语的发音对不对,对于科学数学,到底有没有兴趣。父母亲就是忙得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当然连孩子在做什么也浑然不知情,也不去理会。总之,送去安亲班,把自己的责任交给老师,事情就算解决了。这个叫可悲。

第二是,孩子们那么小,就已经非常习惯了团体生活。

大家都懂得在几点钟的时候要做些什么,大家像一群小士兵,纪律,规矩,听话,自律,努力学习,争取一点点的户外玩乐的时间,时间一到,大家乖巧的进校园,乖巧的围坐在地上靠墙的角落,等待老师分派面包。吃完了面包,坐静静听老师讲故事,然后安静的排队上楼上做课外作业。几点钟做什么,不得有误。这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们的童年。去学校上课已经是社会里一个不得不遵守的团体机制,为什么连没上课的上午时间,也得遵守另外一个体制?为什么连玩游戏也得限制时间,为什么连吃什么早餐或午餐也不能依照自己的喜好?为什么就是调皮一点不守规矩也得被骂?

我并不是要逃避现实的不去参与社会团体,但是,学校之外,难道就不能有自我?就如大人的职场之外,难道就不能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孩子们已经失去了权利和自由去吃自己爱吃的早餐,玩自己爱玩的游戏了。

这样子长大的话,是不是会逐渐的习惯放弃自我?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已经不在乎。自己想要的,也抵不过大环境的需求,只能默不作声,顺应大众。

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在没有去学校的时间,我的孩子可以和我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我会教他如何选一只新鲜的鱼儿,如何挑新鲜的羊角豆,告诉他一公斤百米多少钱,公共巴士要怎么搭。我还是想煮他喜欢吃的早餐给他吃,还是希望他可以尽情的玩,然后被我唠叨他的功课到底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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